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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謂「序」?過去我甚少會讀序,認為「序」不外乎是推銷該書本,過去我都是跳過的。然而我們在讀《史記》時卻要從最後一章的〈太史公自序〉讀起,撰寫文章時要寫〈緒論〉。「序」不論在古今都成為書中必要出現的一環。前陣子對於「序」我將其解釋為作者寫(譯)該書過程的自傳,從寫作到出版的過程。不管「序」的寫作目的為何,我想不管是否為推銷,仍有可讀之處。遠流出版的《一九八四》有三篇序,分別是遠流經典文學新譯系列的總序、推薦序及譯者序三篇。三篇序以不同角度、形式介紹《一九八四》及翻譯著作。

    其中總序〈聽見譯者的聲音〉最長也最為有趣,作者賴慈芸開頭便問讀者:「世界文學經典的全譯本有可能有諸多版本,我們會如何選擇?是比較封面、印刷字體(大小)、推薦者、出版社名聲、出版年代、還是譯者?」文中將譯者比喻為演奏家,一首曲子雖然作曲家決定了音符和節奏,但是聽眾卻聽的是演奏家的詮釋。作者決定了故事的內容,而把故事說出來卻是譯者。又引了村上春樹的話:翻譯有「賞味期限」,翻譯作品像是建築,三十年該翻修,五十年該重建。語言不斷在改變,時髦與言會過時,新奇語法會變得平常,因此每個時代都需新的譯本。總序說明了該系列書籍重新翻譯的重要性,我想此是不可否認的,前者撰述的譯者重要性,以演奏家比喻相當有趣且合理,以最簡單且具說服力的方式說明了譯者與文本之關係。愛德華·卡耳(Edward.H.Carr)的《何謂歷史》(What is History)就是最好之例子,現在市面上江政寬譯本與王任光先生譯本可謂相差甚大,這之後還可以講。

另外賴慈芸在〈聽見譯者的聲音〉說明過去翻譯的時代背景甚是有趣,戰後至今台灣經典文學翻譯市場始終仰賴大陸譯本,依賴程度可能超過大多數人的想像。台灣在站前半世紀受日本殖民,受日本教育,官方語言譯是日文,漢人移民以閩粵為主,日常語用閩南語和客家語,而在此同時中國如火如荼地進入五四新文化運動,當期在推行白話文時,受日本統治的台灣,私塾仍教授文言文。戰後國民政府接收台灣,台灣人民在語言上的隔閡比起我們所知更甚,由於白話文翻譯工作對於不善白話文寫作的台灣人來說實在不易,故除了隨國民政府遷台的譯者外,依賴大陸譯本變是順理成章的事情。上述賴慈芸雖是解釋經典文學譯本為何依賴大陸,然而直至今日外文書我們仍靠大陸譯著,身為柯律格先生的粉絲的我「身受其害」(苦笑。

    而推薦序〈雙重科緩小說〉則以讀者角度說明《一九八四》在經典文學中所扮演之角色。以小說中「老大哥在看著你」(Big Brother is watching you.)這句名言提醒著我們今日科技對現代人的監控。推薦者更以相當優美的文句將其烙印在我心中,「身為二十一世紀的讀者,仍舊必須將《一九八四》列為經典­—雖然『一九八四』早已成為歷史,《一九八四》卻永遠不會是過時的預言。」

譯者序分為兩個部分,一是如學術論文做了前人回顧,分析了市面上過去的譯本。二則是說明了譯者翻譯的過程,從讀者到譯者的演進,並從生活說明《一九八四》翻譯時的體悟,與其說是序的存在,更可以說是作為一種導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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